前言
一开始知道团建要去首尔我是拒绝的。作为一个直男,我向来对韩流文化不甚了解,对韩国商品也是无感,再加上一丢丢民族主义情绪的影响,所以论整体印象,东亚国家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韩国。然而在首尔之行的最后一天,我和同事小鱼就像王境泽附体,竟然不约而同地表达了对这个城市的留恋。现在首尔的旅行也过了快一个月了,略微回味,我还是要说一句:真香!当然移情于目的地,是旅行结束时最容易产生的感情。任何旅游地都会以最美好的一面示以旅行者,当然旅行者也会选择性记忆那些旅途中最精彩的瞬间。比如降旗时分的长安街,游客们醉心庄严的仪式,通勤族却是盯着手机地图上的红色拥堵路段无奈。但你没法说那些美好是对你的欺骗,只是视角不同而已。所以,作为一名游客,我只想说享受旅行,开心就好。
Day1:首尔初见,低调韩语大拿带路畅行无阻
去程航班本来的起飞时间是8点10分,结果帝都一场暴雨,航班直到上午十点半才起飞,下午终于到达首尔金川机场。
落地第一件事,取出电信卡换上某宝59元买的韩国五天四晚纯流量卡,还附赠了我一个电源转换器。我的同事是移动用户,他们选择了60元海外流量包,这样可以免去换卡的麻烦。然而这样的流量包电信居然价格为169元!这不同运营商差别也太大了。
我们的酒店就在明洞,但周边是大量的家具、建材和灯饰的商铺,我们戏谑着说这算是住在十里河建材市场附近了。但酒店交通还算方便,步行到明洞大约十分钟,最近的地铁站为乙支路4街站,属于首尔地铁2号线。到达酒店稍作休息,我们几个小伙伴开始了对首尔的探索。
第一站当然是兑韩元。只要找对了店,在首尔用人民币兑韩币是要比在国内银行兑换更划算的。我们在明洞看到很多家换钱所,建议大家多问几家之后,确认汇率最好的一家兑换。换完钱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在便利店买一张T-money卡,这张卡可以乘地铁和公交,还可以在便利店刷卡购物,和北京的一卡通差不多。我注意到首尔地铁也有人用三星手机刷卡进出站,但是手机刷卡普及率远没有北京地铁那么高。
一路步行穿过很多路边小吃摊,我们看到了这家乐天商场。一群人竟然进入商场开始逛起了无印良品,还买了好多东西。持护照购满3万韩元就可以到机场退税,这样算下来真的比国内便宜。逛完商场,吃着无印良品的小零食,我们离开明洞坐地铁前往延南洞,和蓝姐会合。
这几天的主要交通工具还是地铁,偶尔打个车。不得不说韩国的地铁车厢远比北京宽敞得多,但是车频次没有北京高,候车时间会很长。再加上好多候车通道闷热,空调简直跟没有一样,等一趟列车就要满头大汗。
再说说打车。只要不打黑色的模范出租车,首尔出租车价格还是可以接受的。一般出租车是3000韩币起步,后来几天我们四人打了好多次出租车,人均下来发现并没有比坐地铁贵太多。
话说蓝姐早就在网上预约了延南洞这边的美发店,一头短发直接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surprise。我和小鱼还是对黑长直情有独钟,纷纷表示短发差点意思,这还引起了蓝姐对我俩直男审美的抨击。但事实证明这个新发型非常出片,接下来的几天里,中关村网红蓝姐不止一次表达了对新发型的满意。
延南洞是时下首尔的热门景点,周围没有很高的建筑,倒是有很多艺术气息十足的店铺。听说这里是首尔年轻人的约会圣地,我们的确看到了很多坐在草地上弹吉他唱歌的人。不过此处无图,我们已经急待填饱肚子,无心多逛就开始搜寻起餐馆来。
我们一行人只有倩倩懂韩语,这对初来乍到的我们简直是救命星。倩倩为人非常低调,不多说话,但是问路买东西点菜都靠她。而且长相甜美又可爱,莞尔一笑令女生都会动心,更是让小鱼这个直男迷到不行。对于晚饭吃什么,一群人显然没有统一的意见,最后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我们在路边随便选了一家店。店里一楼人已经坐满,只好上二楼,生意不错嘛,看来味道准不会差。
蓝姐开始摆起pose,这是要出大片的节奏吗。
吃完之后我们一路暴走,欣赏起夜景来。
第一天我和小鱼没有做任何攻略,只是跟着蓝姐漫无目的的逛着。我们来到了今天的最后一个目的地——弘大周围的商业街。蓝姐大手一挥说现在咱们分开逛吧,那边有男装店你们自己去看,我们女生就自己逛了。然后把我和小鱼打发了。首尔真是女生的天堂,街上的服饰店橱窗设计都非常精致,让你非常有进店的欲望。然而我和小鱼从街头逛到街尾,也没有看见一家男装店。我俩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讨论一下身边刚经过的精致美女,还仔细观摩了韩国老司机们如何应对角度刁钻的坡道。首尔的道路很多坡度较大,还是很考验司机的驾驶技术。
过了一会儿我们微信吐槽蓝姐只顾着自己逛,于是蓝姐把我们召去了这边的一家叫STYLENANDA的店,听说这是家网红店。一楼和二楼装修都是工业风,店内从彩妆、服饰到包包一应俱全。
女生们买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心满意足地想要回去了,我们今天的行程也就此结束。明天我们要去免税店,开始真正的买买买起来。
Day2:首尔蚕室,遇见国内“家喻户晓”财团
今天的任务颇为艰巨。我们每个人都有要在免税店买的东西,我和小鱼也肩负着帮人代购的使命。今天开始倩倩和另外几个小伙伴组队玩耍了,这事让小鱼一阵失落。整个上午我们都在新罗和新世界免税店,这里也没有什么好逛的,除了那些品牌都是人,乱哄哄的一片。穿梭在人群里,发现这里绝大多数都是中国人,俄罗斯人也有少部分。我和小鱼聊起国人海外疯狂抢购这个现象,一致认为不是因为我们太有钱,而是因为同一件商品免税购买比国内便宜太多太多,我们是因为便宜才买的。
快速结束买买买的战斗之后,我们开始街头暴走,欣赏起街景来。
蓝姐到换钱所兑换韩币,结果发现换钱所的工作人员端着一碗炸酱面,然后她两眼冒光看着那人,给人吓坏了。蓝姐着急地说:“This!I wanna eat!Where?Show me please!”那人这才反应过来,笑着给我们带到了隔壁的一家中华料理。不得不说,蓝姐的英文简短而实用,虽不如倩倩那样的韩语大拿,但这几天的沟通中基本没遇到障碍。这家店店主是中国人,交流起来自然没有障碍。我点了碗海鲜炸酱面,筋道的面条裹着炒制的海鲜酱料,味道真的非常鲜。
下午稍作休整,我们出发去往蚕室。第一次听到蚕室这个词我是震惊的,这在汉语里是一种酷刑,具体是什么刑大家可以自行问度娘,怕河蟹。蚕室最著名的景点算是乐天世界了,这是一整片属于乐天集团的建筑群,里面有游乐场,还有乐天百货、免税店、大型折扣商场、酒店、餐馆,我们几个纷纷感慨于韩国财团的力量。
对于国人来说,萨德事件让乐天变成了全国熟悉的名词。然而中日韩三国的关系,蜜月期和冰川期各种更替,地缘政治如此微妙,我们普通人更多的只是吃瓜群众。这不,旅行社之前赴韩的自由行和旅游团产品都下架了,今年7月份怎么又开始上架了呢?没有有关部门点头,旅行社敢这么做吗。对于任何时候都握紧拳头被愤怒支配的人,我只想说认真你就输了。
我们找了一家冷饮店歇脚,店面不大,饮品种类也很少。我这杯需要自调,调完后稍微搅拌一下,颜色很诱人。
店里贴满了一个不认识的韩国男性的照片,问了下蓝姐和青姐,她俩也都不认识这人,看来名气肯定不大了。所以这家是粉丝开的店吗?如果是的话,这样挂满自己爱豆的照片,也是很有爱了。
在蚕室,一抬头就能看到乐天塔。没办法,谁让这是韩国最高的建筑呢。我们就这样在街上慢悠悠地逛着,看着天色渐晚,享受着这里的闲适。我们几个人总是喜欢把首尔和北京作比较,这两天在首尔看到的当地人和北京的人很像的一点是,大家走路都昂首挺胸,一个个都元气满满的样子,可以说这里的国民的精气神不输我们。不一样的就是,首尔当地人走路远没有北京快。北京早晨通勤族一路小跑的速度估计全世界也没几个国家的人能比得上了。
经过几次不太顺利的步行导航,我们终于找到了今晚的目的地——酱蟹店。进店后我们发现,这家店的菜单都是韩语,也没有配图,因为这种餐馆的顾客一般都是本地人,所以不会像明洞那边的餐馆那么贴心地附上中文。正愁怎么点菜的时候,过来了一位中国店员!一番汉语交流,我们点了两只酱油味的两只辣味的。
经过拍照验毒之后,我们迫不及待开吃了。韩式酱蟹是梭子蟹生腌的,这个菜品几乎已经成了这几年游客心中的韩国海鲜菜代表之一。蟹肉入口,第一感觉是扑面而来的鲜味。酱油味的蟹入口微甜有回感,辣味的却是直冲味蕾,属于两个极端。小伙伴们都吃得很开心,纷纷对今晚的晚餐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白天在乐天免税店的广告牌扫二维码领到了支付宝红包,他们几个人都领了8块钱,我直接手气爆棚,20元现金红包无门槛。这几天发现银联和支付宝在首尔的推广力度特别大,中国游客人数也越来越多。
吃完饭,我们想返回市中心上南山塔看夜景,但是估算了一下时间有点够呛,而且今天各种暴走实在是脚疼,于是中途决定回酒店休息。翻看酒店电视节目,竟然发现有个频道正在播朴赞郁导演的《小姐》。电视画面左上方大大的一个19禁标志,此处无照片,自行脑补吧诸位,怕河蟹。我和小鱼一致决定批判一下这些资本主义的腐朽文化,看了一会儿发现竟然关键画面是打马赛克的……要不是电影情节好看,我们肯定早就换台了。
前面也说了,我对韩流文化不怎么感冒,但是韩国电影是个例外。稍微了解电影的人都知道,韩国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在本国电影市场和好莱坞抗衡的国家了,韩国历史票房最高前十部电影中有9部都是本土电影。为什么,因为质量高啊!不仅电影工业体系完善,更有分级制代替审查制带来题材的爆发,观众最喜欢用脚投票了。反观国内,国产电影整体质量还是堪忧,个中原因就不用多说了。
Day3:网红景点打卡,小鱼异国街头偶遇神秘女子
中午吃了四人份的排骨套餐之后,我们来到了今天的第一站——云岘宫。先补一张五人合影吧,纪念下首尔四人小团体。
云岘宫是朝鲜王朝末代君主高宗即位前生活的地方,云岘君是高宗父亲的称谓,这里其实是高宗父亲的宅邸。高宗是个悲剧人物,他老婆闵妃和老爸云岘君两派势力互相斗争不休,自己后来还当了日本人的傀儡,成为了亡国之君。这段历史对应到中国史,正好是第二次鸦片战争到八国联军侵华战争,身为朝鲜宗主国的大清帝国也是狼狈不堪。
来韩国之前就有人说,没必要去看首尔的宫殿式古建筑,和中国的没什么两样。但细看其实并不相同。虽然日韩古建筑都受中式古建筑影响,但是中式的恢弘,日式的精致,韩式的简约,各有各的特色。
现存的这个建筑群很小,我们一会儿就逛完了。因为来的时间是中午,天气炎热,游客只有我们和两个带着一个导游的日本人。蓝姐和青姐表示这里的建筑年代感十足,可以出大片,于是开始凹造型拍起照来。
蓝姐说后面一栋建筑说那是云岘宫洋馆,是她必须要去的打卡地,那里是韩剧《鬼怪》的取景地之一。
我们绕了一个大圈来到了德成女子大学钟路校区,结果一个公告牌把我们挡在了外面。原来是游客太多打扰了学生们的学习生活,所以校园内的云岘宫洋馆谢绝参观了。
既然逛不成,我们就准备前往下一站——新沙洞林荫道。一路上拍了很多街景,还有一张神秘的小卡片。
新沙洞林荫道这边是一条商业街,透过橱窗,能看到各种精致的店。青姐和蓝姐提前做了功课,各自奔向自己喜欢的店去了。我和小鱼就变成了纯粹的观光客,在这边压马路,走着走着发现了这家line friends store。
进门发现有一条线分两侧,左边是购物区,右边是拍照区。整个店一共三层,负一层是咖啡厅,一层还有一个很大的室外区域。line friends是软件line的表情包衍生出来的周边店,开了下脑洞,要是微信也开这种表情包周边店的话,店里摆的可能全都是蘑菇头和熊猫头了,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不得不说缘分是种很神奇的东西。就在我们在街头晃荡的时候,小鱼忽然激动地对我们说:“我好像看到熟人了,那女生,我大概认识!”大概认识?这是个什么鬼?话说完小鱼就迎了上去,这时要搭讪韩国妹子吗?厉害了,我立马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刻。一通交流之后,女孩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竟然给了小鱼一个拥抱!这是什么操作??我们几个人都一脸懵逼。接着小鱼快步过来跟我们说要脱队一会儿,遇到了熟人要去叙叙旧,让我们和他微信联系。韩国女孩也看向我们点头一笑,然后小鱼就跟着她走了。
我们几个完全闹不明白怎么回事,从发懵的状态缓过来后,开始微信疯狂轰炸小鱼,可他就是不回复。没办法,我们仨打算找个地方等他。这样暴走逛街的确挺累的,蓝姐提出要带我们去咖啡店歇歇脚,顺便等等小鱼。又暴走了好久才到了一家叫做dal.komm coffee的店,看门口的招牌,好像又是一家网红店?不管了,先点杯冷饮再说吧。
小鱼半个小时后到咖啡店和我们会合,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激动地神情,倒有一丝落寞。我们假模假式关心了他几句,就开始露出了八卦的本性:“那女的是谁?”“你俩发生了啥啊?”“为什么这么快回来,半小时这么短!”小鱼全然不顾我们的聒噪,吃了一口冰沙,推了推眼镜,缓缓地说:“她是我一个失联好久的的熟人。”什么!失联?熟人?小鱼,请说出你的故事!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从小鱼口中,我们大概知道了故事的全貌。当年的小鱼意气奋发,酷似流川枫,也是球场上的明星,好多女生暗恋的对象。有一次小鱼代表学生会接待了一批参加中韩青年友好交流活动的韩国学生,遇到了这个让他忘不了的女孩子。那几天里小鱼全程地陪,在一起发生了很多难忘的事情。女孩喜欢小鱼举手投足间的气质,终于在临行前向小鱼表白。可这一切正好被小鱼当时的女友撞见,激动和怒火让正宫失控,打了韩国女孩一巴掌。这一下可不得了,同行的韩国学生都围了上来,小鱼女友也喊来了好多人,最后竟然演变成一场群架。这件事情闹得特别大,影响又很坏,还影响到了校际关系。虽然学校最后压下了这件事,但好多人因此受了处分,小鱼和这个韩国女孩后来也就没了下文。“那小鱼你刚才聊了什么呢?”青姐问。“没什么啊。聊了当年打架的事情,现在都一笑了之了。还聊到了近况,她…快结婚了,感觉挺幸福的。”小鱼笑了笑,“我真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再见面,而且没想到她竟然还能认出我来。”蓝姐不甘心,继续发问:“那,你喜欢过她吗?”“谁知道呢。”小鱼又喝了一口冰沙,不再说话了。我们也没有再多问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已经不重要了。
天色渐晚,小鱼也心情不怎么好,于是我们决定快速离开这个地方,打车前往蚕室乐天店,逛了一会儿之后后来又来到了东大门。
东大门有很多凌晨还开着的商场,专门满足游客的购物需求,店里也可以直接办理退税。心满意足之后,我们在东大门的路边摊吃了宵夜。摊主大姐应该是朝鲜族,双语无缝切换。一人一碗辛拉面,吃着辣炒鱿鱼,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真是又突然又精彩。
Day4:走马观花看韩国历史,弘大街头表演各种精彩
因为前一天逛得太晚,我们又临近中午才出门。在广藏市场吃完午饭之后,蓝姐要继续去完成她的打卡之行,我带着小鱼和青姐开始了博物馆之行。前三天都是跟着蓝姐走,只有今天是提前做了攻略。要了解一个城市一个国家,参观这里的博物馆是最好的方式之一了。同为东亚国家,中韩历史上的各种交集也是很有意思,我们接受的教育都是以中国为主体进行表述,其实还挺想看看同样的历史,韩国是如何表述的。
第一站我们来到了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这个馆设计风格非常现代,展出韩国五千年的历史文化遗物,占地面积和陈列室都不大。果然各国家长都喜欢带小孩来博物馆,入馆处就见到了不少小孩子。刚入馆就发现一个和声团要开始表演,周围围了好多观众。
这个博物馆很快就看完了,说句实话略微失望,并没有猎奇的感觉。和网络上叫嚣民族主义的宇宙国键盘侠不同,博物馆传达的历史观还是相当克制和客观。整个看下来,韩国历史文化粗略总结就是6个字:从诗经,到圣经。这基本是东亚文化圈的国家相同的特征:以前是中华文化的强辐射,后来是西方文化的强影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个国立中央博物馆并没有很详细的讲述近代史的部分,于是我们又坐地铁到了韩国战争纪念馆。听说这个馆是世界上最大规模的战争主题纪念馆,里面展出了历代朝鲜战争的史料。战争纪念馆的建筑风格和我们这几天看到的首尔建筑完全不同,完全没有了现代感,显得十分厚重,甚至有点过时和笨重感。我们几个开玩笑说有点像朝鲜建筑。
站在广场上正对纪念馆,左手边有个雕塑,讲的是朝鲜战争中一对兄弟在战场上分属南北两边,不得不兵戎相见的故事。韩国对北边的朝鲜民族认同感是很强的,对朝鲜战争的怨念也很深。有部韩国电影《铁雨》,主角在大学授课时有段很精彩的演讲:二战德国战败,德国被对半划分,变成东德和西德;日本战败,被对半划分的竟然是朝鲜,变成了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和大韩民国。可以说是讲出了很多韩国人的心里对历史和流氓大国的怨念吧。
广场右侧是军事武器陈列,我们都不算是军备迷,对武器和装备并没有什么兴趣,也就没有去看。广场上入口处是一个雕塑群,讲的是美韩士兵并肩作战的场景。广场上还有朝鲜战争联合国军的旗帜,每个旗帜下都有个小的纪念碑。先不论立场,韩国对于当年的联合国军起码是感恩的,他们感谢美国帮助大韩民国没有被北面的朝鲜吞并。而我们的那个邻国竟然还做过捣毁境内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陵园的事情,可以说高下立判了。
入馆后发现,这里的陈列和表述,真的是充满了民族主义情绪,和刚才看的国立中央博物馆的严谨学术风格完全不一样。这张古代版图也是网络上经常会引起口水战的,文字注解是这是朝鲜半岛的三国时代,三个国家分别是高句丽、百济和新罗。这里面高句丽的版图还包含了中国东北的大片土地,小鱼看到这地图的第一句话就是:“这TM意思是东北是属于韩国的?”
之后的展览都是一个套路:隋朝侵略朝鲜,被朝鲜打败;唐朝侵略朝鲜,被朝鲜打败;元朝侵略朝鲜,被朝鲜……这个没敢说他们打败了蒙古人。
对明朝的表述比较正面,毕竟明朝是帮助过朝鲜平定内乱匡扶王室的。对清朝的表述大篇幅讲了南汉山城战役。深受儒家思想教化的朝鲜自称“小中华”,自认是汉人文明的正统。在这之前朝鲜就迫于满族政权的武力威胁,和清结为兄弟之国,但骨子里还是以清为蛮夷。皇太极称帝后,朝鲜的王被清军围困在南汉山城,最后妥协不再向明朝称臣,转而尊清为宗主国。这在韩国人看来是他们的屈辱史。
近代展馆,讲的主要是清政府对朝鲜的影响力日益衰弱,日本一步一步侵略朝鲜的历史。
看完上面的展览,我们上楼去看最想看的部分——我们表述为抗美援朝,韩国表述为625朝鲜战争。这部分韩国人的表述中,苏联和我们国家完全是反派角色,是侵略者,造成了半岛的分裂;美国是帮助韩国打赢卫国战争的好盟友。而对于自家兄弟朝鲜,倒没有任何恶言恶语。这一点我也很佩服韩国人,无论和朝鲜关系怎样,自家兄弟永远是可以包容的,更没有阶级敌人这种称呼。反观我们,也是尚未统一,但是同属中华民族的两岸却水火不容,彼此恨不得让对方集体升天。
展厅出口是各种文字汇集的自由和和平的灯光幕墙。
看完整个展览,才发觉这里有个很鸡贼的地方,就是展馆陈列的文字表述有时候是汉语缺失,有时候是日语缺失,不像国内都是中日韩英四种语言都会有。我也拿翻译软件翻了几段没有汉语表述的文字,发现一般都是些史学界会有争议的东西。这种做法我真的挺无语的。以本国为主体来表述历史也是可以理解的,外族侵略和抵御外敌是最能凝聚民族认同感、提升民族自尊心的事情,我们国家对国民的宣传教育也是一样。但是遮遮掩掩算怎么回事,有的翻译有的没翻译,敢宣传就大胆贴出来,这样反而让人不齿。
看完沉重的历史,我们坐地铁到了弘大站,和蓝姐会合。经过对晚饭的一番讨论,我们一直决定今晚去吃烤肉。小鱼打开大众点评,带我们去了一家网红店,叫做八色烤肉。进店之后发现都是说汉语的,只不过有的是台湾腔,有的是粤语。真亲切啊,恍惚间有种回到国内聚餐的感觉。
吃饱之后,我们来到了弘大商业街,和扎堆的人一起看街头表演。这里的街头文化真的很丰富,表演者也非常走心,蓝姐看着几个跳舞的小哥哥眼睛都直了,我和小鱼则是一致觉得马戏表演既有专业感又有街头智慧。
这一天领略了韩国的历史,还看到了首尔年轻人精彩的生活方式,严肃与活泼交织在一起,令人印象深刻。而我们的首尔之行也接近尾声,想想还真是不舍。我们四人一路嘻嘻哈哈地返回酒店,已经完全忘记了什么叫做上班。
最后的一点小感慨
暴走的首尔之行已经过去了好久。这个城市,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是如此的意料之中,又是如此让人感到意外。提起韩国我们总是带着大国的傲慢与偏见,当然作为中国人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不过这次的旅行,也算是纠正很多刻板印象,我们几个人对这里还是颇有好感的,整个城市充满活力,流行文化和娱乐业发达,的确是个值得再去一次的地方。首尔很小,四天行程也很短,很多见解也是基于自己的认知的一面之词,就算是对韩国的管中窥豹,所见的这“一斑”也是很精彩了。最后把这篇游记献给首尔的四人小团体,感谢小团体一起创造的这段美好回忆,也希望我们以后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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