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儿说得好,六腊月不出门,赛过神仙,意思是说,六月热腊月冷,好生在家待着,心静自然凉。老话儿自有老话儿的道理,前几天去了一趟丰宁坝上草原,彻底颠覆了“老话儿”在我心中的威望和分量,现在可不比从前了,高铁飞机,一日千里,哪凉快哪呆着去,爱谁谁!
盛夏时节,上坝上草原,自驾、消夏、避暑、纳凉,走一回天路,做一回牧马人,赏一次草原日落,吃一回草原美食,可好?
天路之眼——千松坝
不用跋山涉水,从北京出发,沿国道111一路北行,至土城子转省道244,二百多公里的路程,便到了河北丰宁满族自治县的坝上草原,这里是离北京最近的草原,夏季无暑,清凉宜人,水草丰茂,牛马成群。仅仅两百多公里的路程,这里的地理地貌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草原近在咫尺之间。
过喇嘛山后地势逐渐抬升,盘山路开始出现,当车子一路盘旋到顶端时,一望无际的草地扑面而来,从坝下到坝上,近千米的海拔抬升,瞬间感到这里已从炎炎夏日一下子来到了秋高气爽,天空湛蓝,白云似散落的羊群,这里已经是蒙古高原的东缘,千松坝就位于省道244的旁边,与对面的柳树沟隔路相望,一条蜿蜒于山脊沟谷之间长达百多公里的“京北第一天路”将两大景区串联起来,若不是一块巨大的牌子立在路边,也许就会不经意地错过了,在草原上行驶,一不下心,你就会跑到内蒙的多伦了。但只要一走进千松坝,一个接一个的惊喜接踵而至,你会感于大自然在这里的绝妙天成。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幅有关草原的图画,我心中的的草原印象是十年前雨后梳妆楼的苍凉和闪电河的妩媚,是金莲川的厚重历史和五花草甸的万亩花海;是两年前呼伦贝尔之行根河湿地的晨雾和莫尔道嘎的白鹿岛,是依克萨玛的原始森林和额尔古纳河的静水深流。
如今,当我走进千松坝,在白桦林和云杉林的海洋中穿行,当阳光从树的间隙之间倾撒下来,当松鼠洼的黑松鼠在车子驶过时的倏忽一跃的时候,当金莲湖的金莲花迎着朝阳绽放的时候,当百花坡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在风中摇曳生姿的时候,当骆驼峰出现在天路的最高处,你以为是路的尽头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那个流传在草原上有关云杉王子和百花公主的美丽故事,从金莲川落户千松坝,是云杉王子爱上了这里的白桦公主,还是白桦公主骑着她的骆驼坐骑来寻找心中的云杉王子?
总之,千松坝有成片的云杉林和白桦林,也有无数引人入胜的未解之谜,王子湖和公主湖就静静地相互依偎在这里生长了四百多年的云杉林和白桦林中,还有松鼠洼里那一只只黑精灵般的黑松鼠,我回来在百度里曾寻找过有关黑松鼠的词条,竟然毫无收获,可见它的珍稀和难以遇见。
天路之灵——七月冰
尽管是盛夏时节,但只要一走进云杉幽谷,就仿佛走进云杉的原始森林。
脚下是略显原始的青石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伸向林中,密匝匝的植被几乎覆盖了头顶的天空,循着两边树丛中唧唧啾啾、不绝于耳的鸟叫声,我们都屏住呼吸,放慢脚步,生怕惊扰了不知在林中哪个地方躲藏着的小鸟,走在前面的郑老师抬头说: “这是什么鸟呀,你一直叫一直叫,累不累呀宝贝儿”。我差点笑出声来。
脚下是叮叮咚咚的潺潺溪流,眼前是恍如秘境般的清幽峡谷,这里分明是云杉的王国,植物的天堂,鸟语花香的世界,阳光穿过高大的云杉林,照在树下的花花草草上,也照在依旧七月不化的残冰上。七月冰,我禁不住蹲下身子,在潺潺的溪流边,厚达尺许的冰层下,是一丛丛、一簇簇依旧长出嫩芽的芊芊小草,季节从来不曾亏待每一个想在春天绽放生命的种子,即使是在上个季节的冰雪覆盖下,只要有阳光,它就会慢慢地融化,给亟待发芽的种子以足够的水分和滋养。
七月冰仿佛是季节的忠实守候着,在斑驳的光影下,它不紧不慢地滴答着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冰层下的泥土中,润物无声,尽管这隔季的冰不再雪白如初,冰层上也落满了松枝松果,但我仿佛看见了季节的更迭和离离草原上生生不息的生命轮回。
天路之幸——草原美食
初到丰宁坝上,惊诧于这里的天高云淡,广袤无垠,惊诧于这里的盛夏无暑,清凉入秋,惊诧于这里的牛马成群、膘肥体壮,惊诧于这里的宁静辽阔
俗话说得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入乡随俗,美食也如怡养性情的美景一样不可错过,头一天就彻底被当地美食征服,坝上草原的饮食依然保留着蒙、满族的习性,以莜面、土豆、奶类、牛羊肉和蘑菇等,虽非海味却也称得上山珍。
这里的食材均受惠于大草原的养育之恩,药食同源的植物数不胜数,哈拉海炖土豆、山葱烧肉、萝卜牛腩、大蚕豆烧肉,山韭花炖豆腐、草原羊排、莜麦鱼子、野生黄花、大黄梗等等,真实数不胜数。
当地的牛羊肉佐以草原上的鲜韭菜花搭配,不腥不膻,肉细味香,当然还有不可或缺的苦荞茶和莜麦,做法真是五花八门、眼花缭乱,吃草原美食,赏天路美景,天路驿站等你来。
因为品尝了一种植物的独特味道,我们专门到山坡上去找寻这种叫大黄的植物,才发现草地上竟然如此之多,作为一名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过客,我无法知道这蓝天下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还珍藏着怎样丰盛的美味。
草原之魂——牧歌田园
我喜欢在草原的清晨或黄昏去寻找一抹微蓝的光,那时候的村庄、草原、农舍都若隐若现,白桦树的枝干上落下几只长尾巴的喜鹊,叽叽喳喳,吟唱着一首首只有它们自己才听得懂的田园牧歌。
波澜不惊的湖面,映着马的倒影,赶马牧马人早早地出门了,猪也开始在围栏外撒欢儿,一只四蹄沾满泥巴的小哈巴狗跟着我走了很远的路,像是早已熟悉的朋友,嘚嘚的马蹄声敲醒了晨曦中的村庄,牤牛沟的牧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风过草原,两天的时间,沿着京北第一天路,我们在晨曦中出发,在花海中徜徉,在密林中穿行,在幽谷中寻觅,在稀树草原的夕阳下踏上归程,云杉、鲜花、阳光、森林、风车、漫长的草原天路,当一片开阔地出现,就会有成群的牛群和马群,在低着头悠闲地吃草,近处是白桦林,远处起伏的山坡上是转动的高大风车,在蓝天白云绿草地的映衬下,眼前的景象像是一个梦幻般的童话世界。
历史上的坝上草原,是昔日游牧民族的T型台。曾经的铁马冰河,曾经的茶盐古道,曾经的铁骑雄风,生长在草原上的每一棵沙柳和山丁子树,流淌在草原上每一条汇集成河的溪流,或许都曾见证过历史的变迁和时间的过往,如今的坝上草原,风吹白草天无际,沙平草远望不尽,蓝天白云下,深草卧牛马,这里成为名副其实的千里风光走廊,正如当年乾隆皇帝御赐给它的名字“丰阜康宁”一样,京北草原,意韵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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