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游”第二十五站欧胡岛(Oahu),首府火奴鲁鲁(Honolulu),夏威夷语意指“屏蔽之地”。早期盛产檀香木,且大量运回中国,被华人称为檀香山,这个名字相信国人并不陌生。夏威夷州约80%人口聚集在此,东距美国旧金山3846公里,西距日本东京6200公里,是太平洋地区海空运输的枢纽。
檀香山上,椰林树影、游人如织的威基基海滩,可谓世上最老牌的著名海滩。但今天内心真正期待的却不是这片轻松宜人的沙与海,而是沉重百倍、世人皆知的二战要塞——珍珠港。
【珍珠港】
珍珠港(Pear Harbor)位于檀香山西侧,自1911年起,这里便是美国太平洋舰队和空军的总部和基地。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袭珍珠港,美军猝不及防,伤亡惨重,1177名将士遇难。3万吨级的美军战舰亚利桑那号(Arizona)被击沉,另有多艘美国军舰和上百架飞机遭到摧毁或重创。时任美国总统罗斯福随即对日宣战,并将这天称为“国耻日”。太平洋战争由此拉开序幕。
二战胜利70周年的今天,来到这片港湾。战争向来不是我迷恋的题材,可世上只有一个珍珠港,我挣脱不了此地对游人散发的诱惑。
亚利桑那号免费参观,但每天只派送一定数量门票(有说是2千,有说是3千,无从确认),建议还是尽早到达。我们很早便出发,到达珍珠港才9点多些,拿到的门票已是11:45。
所幸整个园区遍布与珍珠港事件相关的博物馆与文物,一圈走下来也差不多,两小时等待转眼便过。通过安检进入园区,任何视线都无法绕开这个巨锚,右方铁牌铭刻着美国人对此事的态度:“We will never forget (永不遗忘)”。
附近停泊着多艘军舰,可惜军事盲如我,除了身后那座白色的亚利桑那号纪念馆、及其附近的日本签署投降协议的密苏里号战列舰(Battleship Missouri),其余都搞不清楚。
还有各式各样的飞机、炮弹,军事迷来到一定快乐的昏头转向。
温馨提示:这里极为炙热,要做好防晒措施,及时补充水分。我决定把时间留予几处博物馆,至少不用在户外暴晒。珍珠港事件除了能拍出一部史诗式的好莱坞电影,还能谱写各类书籍,游记这三分薄地实在不够娓娓道来,建议对历史背景有一定了解后再来参观。
每段厚重的历史事件背后,都有无数动人的故事。如何挖掘与宣扬,取决于当局的态度及“功力”。战争本身已无须评价,偷袭一方自是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然而在“历史场景保护”与“爱国教育基地”方面,珍珠港确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馆内的叙述,从上世纪30年代的美国开启,自国内环境讲到当年国际局势、军事装备等。
连解码机都有,第一次亲手尝试。按照破译程序,输入字面语句,解码栏就会显示破译密码后的真正内容。
环形布置,一圈走下来,去到出口处便是当时的日本情况介绍。
旁边场馆则着重回顾“偷袭珍珠港”当日所有细节。精确到分秒的袭击过程、亲历者的采访片段、所用武器设备、各类历史图片等,完整再现美国国耻日的惨烈状况。
珍珠港事件后,日本人在夏威夷的地位一落千丈,即使你在此土生土长,你也不再被视为“美国国民”,你永远只是一个“日本人”。这样的内心交战与精神压力,可想而知有多苦痛。战争中最受罪的向来是平民,任何一方皆如此。
里面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无论事件过去多少年,战争给人的压迫感始终沉重。不想被刻意放大的伤痛持续刺激神经,宁愿走出来再晒晒太阳,呼吸一下正能量。
No matter how severely injured, we will fight for life. “无论伤痛有多深重,我们将为生命而战。”这句话镌刻在铁碑之上,也钉在了我的心上。看到那刻热泪盈眶,在战争这个人类最丑陋的画面之下,任何折射人性光辉的点滴都令人动容。
时间差不多,准备去剧院。先按门票时间看一场纪录片,再坐客轮摆渡去海中央的亚利桑那号纪念馆。需要中文语音介绍的,可在柜台租借耳机,$7.5/台。
影片由下图右方的美眉揭幕,介绍注意事项、背景资料等。当中有句话印象深刻:“此片无疑会解答一些问题,但看后必将引发更多反思。”的确,我最好奇的便是我们与美国、日本对战争的态度差异。日方至今不肯直面在亚洲各国犯下的罪孽自是令人发指,但撇开这点,为何美、日在经历偷袭珍珠港、广岛原子弹后,至今仍能和平相处?不仅国际合作上,而是国民内心态度上,他们并不憎恨对方——虽然也是利益使然,但确实没有我们那般从骨子里化不开的国恨家仇。是因为日本对珍珠港犯下的过错未至于罪不可恕?还是因为珍珠港事件虽为“国耻”,却只伤到美国皮毛,未动到筋骨?或是因为美国投了原子弹,大仇已报?那日本怎也不恨美国?又或是两国国力已足够强大,方容得下屈辱,将其留在历史?……算了不展开,这只是一篇轻松的游记。
亚利桑那号沉睡在清澈的海底,只露出部分遗骸。一座白色花岗岩纪念馆伫立在它身旁,默默地守护与缅怀。
时至今日,亚利桑那号依然在渗油,据说还将持续100年……那是为悼念战争而流下的眼泪吧?
纪念馆尽头是圣室,大理石墙体镌刻着1177名遇难海军将士的名字。
1945年8月15日正午,日本裕仁天皇通过广播宣布无条件投降。1945年9月2日,日本新任外相重光葵代表日本天皇和政府、陆军参谋长梅津美治郎代表帝国大本营,在投降书上签字。下图右上方便是密苏里号。两艘历史名舰,分别标志着美国二次大战的始与末,一段美国二战史真实完整的呈现于世人眼前。密苏里号需要再辗转一段路程才能去到,时间所限,我们没再前往。
每批游客在纪念馆停留约半小时,待下批游客到达便需离开。鞍型纪念馆由夏威夷本土建筑师阿尔弗莱德•普利斯设计,横跨在亚利桑那号遗骸之上,与沉船形成十字架造型,寓意对死者的追悼。透过镂空的拱形顶部,抬头可见被白色框架分割的蓝天上空,飘扬着一面星条旗。与旗杆连接的,正是亚利桑那号微露水面的主桅杆。
正如那日在纽约911遗址反复问自己:“该以何种神情来面对这一切?”笑容自是不当,悲痛却也不合时宜,莫不如静思。
于我而言,珍珠港之于檀香山,恰似梵蒂冈之于罗马,即使只有2小时在此地,也必须前往。
【威基基海滩】
威基基(Waikīkī)位于阿拉威运河(Ala Wai Canal)和太平洋之间,有许多知名餐厅、商场、酒吧,每年吸引过百万游客前来。檀香山大多数高级饭店皆坐落于此。
在我看来,这片沙滩真的到此一游足矣。游人实在太多,放眼望去一片杂乱……
当然,水上运动、晒太阳、夜生活……但凡享受其一,观感也许大不同。在四周撒欢的游人眼中,压根没打算下水的我才真正是无趣至极、暴殄天物吧?
在这片岩石玩了许久,贪图此地安静,而且有个绝佳的角度欣赏日落。
没有放空度假的心情,只是浮光掠影,大概再好的景色也只能辜负。就留下一串脚印,随海浪而去吧……挥别威基基,不带走任何留恋。
附近有不少露天集市,还蛮有意思,慢慢逛应该能淘到不少好东西。
现场制作木雕的手艺人,在茂宜岛也见过,很精彩,每次都忍不住驻足围观。
威基基离码头不远,十分钟车程便回到。夕阳开始美好起来,真迷人!
每位乘客收到一束娇嫩的兰花,欢送邮轮即将驶离夏威夷,同时为美洲篇画上句号。行程已近尾声,大家纷纷追问彼此是否不舍?说真的,我没有。旅途本就不是生活,再华丽的旅程都不过是奔向终点、回归生活。看过每一站的风景、享受每一地的风情,已是圆满。
夕阳散发着万丈余晖,与我们温柔道别。餐桌间谈笑风生,结束“环球游”第二十五站檀香山。开始往家的方向行进,下一站,日本。
【旅神简介】
本文节选自86日环球游记《在最美年华,做最好的梦》。
李欣,知名英普粤三语主持;环球旅行作家,中国旅游总评榜年度背包达人,奢华酒店体验师;时尚/旅行/影视/全媒体跨界达人,精品美食文化栏目《欣知食》制片人、旅游视频特辑《环球欣游记》制片人;个人著作86日环球游记《在最美年华,做最好的梦》2016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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