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0月5日】行程:米林县---(走嘎派公路)---派镇---雅鲁藏布大峡谷景区---雅江北岸麦朗村;【10月6日】行程:麦朗村---尼洋河湿地---林芝---(沿G318东行)---鲁朗---通麦---波密。主要看点:江河汇流、朗嘎石碑、雅鲁藏布大峡谷景区、佛掌沙丘、尼洋河湿地、色季拉森林、鲁朗林海、鲁朗小镇等。雅鲁藏布大峡谷景区门票+游览车票,240元。鲁朗林海门票15元。其余:佛掌沙丘25元(未进入),鲁朗田园风光景区150元(未进入),色季拉国家森林公园票价未知(小路进入),其余景区景点免票。两日行程418公里,全程行车无压力。
驶离米林
早早被学生的喧闹声和校园的广播扰醒,爬出车外,一边洗漱做早饭,一边与一位对旧雨在此露营好奇的藏族老人闲聊,言谈中老人表示对现在的生活相当满意,由衷感谢GCD的民族政策,对旧雨的床车旅行他也极为感兴趣,里里外外把这辆已经在藏区跑了一万多公里的廉价SUV看了个遍,并拿起旧雨做饭的野营炉具仔细研究,连声说“方便”。问及老人普通话何以说的这么好,老人说已经在县电管局干了一辈子,局里汉族多,日熏耳染,普通话十级过关没难度,前年才光荣退休。 收拾停当,告别藏族老人,旧雨驾车驶出县城,走嘎派公路驶往雅鲁藏布大峡谷。
雅江奇观江河汇流
嘎派公路从米林向东北方向沿雅鲁藏布江一直到雅江大峡谷的入口派镇,经过林芝米林机场。或许是受喜马拉雅山脉东端平均海拔略低,以及伸入印度次大陆的雅鲁藏布大峡谷影响,印度洋的暖流北上容易些,导致林芝地区相对气候湿润温和,雅江两岸的绿植也变得葱郁起来,嘎派公路一些村庄路段竟然成为林荫道,与旧雨曾经走过的绝大部分藏区公路截然不同,视野内景色更接近于内地(南方)山区。到了羌纳,雅江江面变得异常开阔,开阔得像一座湖泊,这就是雅江上的江河汇流区。 江河汇流指东流的雅江与由北向南的尼洋河汇合处(则们),嘎派公路边设有视野非常好的观景台。雅鲁藏布江自不必多说,西藏最大的河流,而发源米拉山西侧错木梁拉的尼洋河,奔流307公里到这里汇入雅江。藏语里尼洋河被称为工布地区的母亲河,又称“娘曲”,意思是“神女的眼泪”。尼洋河水量丰富,含沙量也小,在雅江众多支流中排名第四,仅次于帕隆藏布江。蓝色的尼洋河两岸风光旖旎,植被较为丰茂。汇流处丰水期的雅江与尼洋河在江面形成明显的分界线,有点儿泾渭分明的感觉,不过进入冬季和来年主汛期之前,这一景象就几乎难以看到了,因为那时的雅江也呈美丽的蓝绿色。从江河汇流处顺流而下走三十余公里,过派镇后,就正式进入雅鲁藏布大峡谷。而这一段雅江两岸分布着众多自然景观,湿地众多,被称为雅尼国家湿地公园。雅尼湿地实际分布在雅江两岸,北岸的风光更旖旎妩媚。
藏着历史之谜的朗嘎石碑
从江河汇流前行几公里到丹娘乡的朗嘎村,村南夏拉山山坡上立着一块石碑,石碑原曾被人为破坏成两截,后被修复并建造汉式亭子保护。石碑因地处朗嘎村,所以现今被称为朗嘎石碑。 山坡上没有多少高大的树,荒草荆棘却足有一人多高,木板铺就的上山栈道让游人省了不少脚力。可能是绝大多数游客对这种极小众的历史遗迹不是很感兴趣,路过此地基本上都是驾车从朗嘎石碑的标志物边匆匆掠过,冲着30公里外的雅鲁藏布大峡谷奔袭。山上一个人没有,只有一头黄牛守在石碑,旧雨的到来让老牛不情不愿挪了地方,另找了个舒服的地界儿卧下,咀嚼着嘴看着旧雨趴在石碑上辨认文字。石碑上的藏文经历千年风霜的摧残已模糊不清,其实即便是新镌刻上去的他也一个字不认识,石碑处没有任何说明,为了弄清历史缘由,他只能打开手机上网搜索。 有关朗嘎石碑网上介绍的文献并不多,比较权威的是藏族史学家夏吾卡先的论述,以石碑记载证明工布王是吐蕃时期工布地区(林芝)的统治者。工布王是吐蕃时期第一位赞普-聂赤赞普的大儿子在工布地区开启的诸侯王系,统治的时间不长,据说只有百余年历史,但因史料不足,世系已无从查清,只能确认赤德松赞时期,工布王在工布地区的统治地位是被承认的,这在朗嘎石碑上得以证明。不过13世纪以后,工布王突然从历史记载中消失,一直到17世纪这段历史至今成谜。 俯瞰脚下的雅鲁藏布江,这条承载着西藏数千年历史的河流,不仅被高峻的雪山拥抱,不仅拥有富庶的湿地牧场,不仅为两岸孕育了无数生命,更多的是记录着西藏充满魅力且传承不绝的神秘。
找不到的工布王雕像
距离朗嘎石碑不远是工布王雕像的所在地,江边小村的背后隐秘着通往雕像的山沟中小路。旧雨沿几乎不是路的羊肠小道向山上攀爬,除了沟口一块刻有“六字真言”的石碑外,他什么标识也没找到。在有些阴森的“小路”上搜寻,几乎迷路的他没能找到雕像的位置,满眼都是近在咫尺的荆棘丛林,一不小心就会被割到脸。冷风微袭,鸟鸣怪异,密集的丛林中有没有猛兽他也不知道,直到有断掉的树枝挡住去路,他决定不再深入,或许雕像根本不在他所走的方向。不知雕像所以然,旧雨有些不甘心,湿漉漉的小路上各种蘑菇引起他的兴趣,他假装“植物学家”,俯身研究着它们,其实更贪婪的目的是想知道这些蘑菇能不能吃,这是吃货每每遇到疑似好吃的东西的第一反应。吃不敢随便下嘴,但相机百毒不侵,让它先尝尝吧。
驻足雅江南岸观望佛掌沙丘
丹娘佛掌沙丘算是雅江峡谷比较有名的一处地质景观,江边沙丘这种奇特的地形地貌,成因旧雨也是在不久前才得到答案,看过雅江中裸露出的砂质江底,他对了解到的成因不再有丝毫怀疑(想知道沙丘成因的朋友可以翻看旧雨上一集游记,这里不再赘述)。 佛掌沙丘地处丹娘乡雅江北岸桑巴村,因沙丘整体形状像双手合十的佛掌而得名。传说佛掌沙丘下原有一座村子,村里的猎手德多出门打猎时,看到一个怪物在追赶一年轻女子,德多救下女子才知原是龙女,为谢救命之恩,龙女赠给德多一面能预见未来的镜子,但必须保密,否则他会变成石头。有一天龙王因龙女遗赠镜子发怒要以沙丘掩埋村子,德多从镜中看到,告知乡亲马上离开,村民离开的半夜,村庄果然被沙丘掩埋,而德多也因“泄密”变成了石头。村民后来在沙丘边重建了家园,取新名叫桑巴村,意思是“秘密村”,以此纪念德多的功德,对沙丘下的老村之事也绝口不提。 沙丘一面葱郁,一面临水,孤零零堆积在江边,非常突兀。想要登上沙丘就得到雅江北岸,而南岸只有一处正对佛掌沙丘的观景台可以隔江眺望。
与想象不一样的雅鲁藏布大峡谷
又行车20公里,过了派镇,旧雨到了雅鲁藏布大峡谷景区。与他设想的不一样,原本以为可自驾进景区的车辆只能停在游客接待中心前的停车场,尽管峡谷中有许多村子,但游客的车不能随便驶入,除非提前在某个村中预定了住宿,凭相关证明或有人接应才能自驾进去。硬是要自驾进入,也得等到晚上20:00以后,而白天自驾车不能随便在景区内行驶。 景区的最新告示说明峡谷南岸公路正在拓宽,道路封闭,游览路线被缩减到北岸六个景点,包括吞白古茹日追、公尊德姆农庄、索松第一观景台、南峰醉美观景台、南峰画屏观景台、祈福地,最后一个明里是处祈福地,实际上是个引导游客的消费点。景点减少,但票价一点儿没有优惠,150元+90元景区大巴,实在有些贵,但旧雨还是咬牙购买了只能游览半个景区的门票。下午14:25,他登上景区的大巴。
游览大巴满载游客从南岸的游客中心驶入雅江北岸公路,时间不大到了第一处景点-吞白古日追。 位于吞白村的古茹日追是一座宁玛派藏传佛教寺庙,为莲花生大师最早的修行洞之一。传说公元八世纪,莲花生大师从桑耶寺到工布降伏罗刹王亚夏那布时,由于罗刹王身材巨硕,两脚可以横跨雅江两岸迎战,大师为战胜罗刹王就化作一只小鸟,口中颂着经咒从其胯下飞过,隐没在此地长松日山上的山洞中修行,故此地以后得名吞白,意思是“隐没”。莲花生大师用了三年三个月零三天的时间作法,最终用金刚橛将罗刹王斩首。 古茹日追建在一处山坡上,以莲花生大师修行洞为核心建造,规模并不太大,修行洞加上殿宇有三四座,分为上下台地两层。殿堂中除了塑造了莲花生大师的塑像外,还有一些与其相关的遗迹。大师在八世纪从其家乡印度的乌仗那到藏区传法,运用高深法力降伏了诸魔,而雅江大峡谷是其活动密集区域之一,现今大峡谷内众多地名都可追溯到大师的传说。
索松第一观景台和南峰醉美观景台都是雅鲁藏布大峡谷峡谷和南迦巴瓦峰的最佳观景点,一些著名的大峡谷南迦巴瓦峰图片大多取景于此。 喜马拉雅山脉、念青唐古拉山脉和横断山脉,三座巨大的山脉交会处造就了惊世骇俗的雅鲁藏布大峡谷,雅鲁藏布江就奔泻在峡谷中,在波密大拐弯处折向南部的墨脱,随后流向藏南,在印度境内改称布拉马普特拉河。大峡谷全长504.6公里,平均深度5000米,最深处达5382米,最窄处仅72米,是世界上最长最深的第一大峡谷。 大峡谷两岸险峻的山峰林立,最壮观的山峰就属海拔7782米的世界第28高峰南迦巴瓦峰。南迦巴瓦处在三大山脉交会处,号称西藏醉美山峰,林芝地区最高峰,也是西藏最古老的佛教雍仲本教的圣地,有西藏“众山之父”之称。山谷中的雅鲁藏布江就是围绕着她转了一个马蹄形的大弯。南迦巴瓦还有另一个名字“木卓巴尔山”,其巨大的三角形峰终年积雪,云雾缭绕,从不轻易露出真面目,峰尖十人九不遇,所以被称为“羞女峰”。 厚重的云压在南迦巴瓦的峰顶,云的底部几乎齐着雪线,遮蔽了雪线以上的全部山体,对于极为想看南迦巴瓦峰雄姿的旧雨,望着山峰方向,此刻只能感叹遗憾。曾经在差不多的时间段,他初次抵达飞来寺,就见到难见真容的梅里雪山卡瓦格博峰金山;日暮时分在猫鼻梁拍下金色的四姑娘山幺妹峰,南迦巴瓦的最美时刻也是夕阳下的日照金山,但这次恐怕他没有这么幸运。
南峰画屏观景台在大峡谷景区的最深处,一块相对平坦的山地上,空旷的四野极目远眺几乎都是雪山,草地中心立着硕大的经幡帐,这里虽不是南迦巴瓦峰的最佳观赏地,但雅鲁藏布大峡谷景区内的山峰差不多都可以眺望到。蓝天白云、巍峨雪峰、峡谷激流真的可以说是画屏一样。不过旧雨觉得,峡谷景观还是跟想象的不一样,在他的脑海中,大峡谷应该更幽深,更神秘,可能这跟他没有机会置身峡谷底仰视有关。大峡谷景区自驾车和跟随游览大巴的诸多限制,令他失去了“自由”,他不能肆意安排自己的时间,不能停下脚步试着多等一等空中的云散去,更不能索性脱离团队自行其是,峡谷中各景点间的路还是比较远,单凭两条腿一天时间恐怕也走不完,看着大幅宣传画上南迦巴瓦极美的照片,他隐隐觉得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亲眼领略到了。
祈福地是游览行程的最后一站,就在返程路上的索松山庄。下车后以车为单位给安排一位导游小姐姐,引导游客在祈福地参观。林芝地区是西藏宗教最薄弱地区,寺庙的分布后藏不说,相比前藏的山南、拉萨等地要少很多,但大峡谷却是苯教的圣地之一,所以这一地区的信众很多信奉苯教,转经方式也与藏传佛教不同,藏传佛教各派都是顺时针转经,而苯教则相反。导游小姐姐介绍过神树,讲解了祭奠祈福方式后,最后最重要的“仪式”就是带着游客购买祈福牌、铃和各种纪念品,悬挂在祈福地的栏杆上,价格从二三十元到几百元不等,旧雨没有购买什么祈福之类的东西,却禁不住诱惑花了200元买了几块腌渍的藏香猪肉,类似火腿,吃货的本性改不了。
回到游客接待中心,老天爷捉弄人,南迦巴瓦峰竟然露出真容,尖耸峰顶直插云天,可惜旧雨这时已经走出景区,错过了完美的拍摄位置,草草拍了两张后,他到检票处用门票换了一张可过桥去北岸的通行证,驶离景区,走雅江北岸前往林芝。
捡拾来的南迦巴瓦日照金山
暮色中的雅江峡谷有些昏暗,夕阳将最后的光投射到一些山峰的西坡,还被云层吝啬地遮遮掩掩。回头东望,南迦巴瓦峰犹抱琵琶,展露金色,旧雨跨过一道围栏,选定了位置,拍摄南峰的日照金山时刻。尽管不是最佳拍摄点,但也算圆了他的此行夙愿。 太阳西归,如果赶到林芝也是夜色阑珊,沿江北岸还有很多要看的内容,特别是尼洋河风光,旧雨不想走回头路,拍完南迦巴瓦日照金山,索性在江边的麦朗新建的文化体验村埋锅造饭宿营。
走近北岸佛掌沙丘
太阳升起有些时间,还没有开始接待游客的文化体验村依旧安安静静,旧雨慵懒起身,检查完车辆后上路。 突兀在江边的佛掌沙丘比在南岸眺望时要好看许多,起起伏伏还真有沙漠该有的样子,只不过面积很小,远一点看像是一个微缩沙盘。沙丘入口有一位内地汉子负责看管,据说是他承包了景区,25元的门票,也很难招揽到游客,这与大部分游客不走雅江北岸有关。旧雨也没走进沙丘,只在沙丘边的栈道上游动,去过北方大沙漠的他,对这片小小的沙丘没有体验的冲动。不过,雪山、雅江、绿植环抱的沙丘还是挺美,在北方这种风景不多见。
诗情画意尼洋河湿地
雅江北岸最值得驻足的地方就是雅尼国家湿地公园,绵延数公里的湿地边设有不少观景台,免费提供给游客观光。 蔚蓝多变的尼洋河水在与雅江汇流处冲刷出大片的湿地,绿色且带有些许金黄的树木簇拥在湿地上,交叉的河道间,几头牦牛的黑影点缀在其中,“树在水中生,水在树间流”,极其诗情画意。林芝最美季节是在桃花盛开时节,但初秋的尼洋河湿地风光同样使人陶醉。河水波光粼粼,绚烂多彩,树木葱郁,草地金黄,绿洲纵横间的几块小牧场像是刻意涂抹出来的,在黄绿间泛出不一样的红。抬眼高看,雾蓝的山峦顶在蓝天白云下隐约闪耀着雪的光泽,构成尼洋河湿地绝佳的背景。还能怎样描述这里的一切?旧雨早已词穷。
亲近蓝色的尼洋河水
沿着栈道走下山坡,穿过丛林,跨过河叉,踏着成片的鹅卵石,走到河边,清澈的尼洋河水在不知不觉中打湿了鞋子,清凉而不冰冷。流速很快的河水却是无声的,偶尔飘过的一叶扁舟,上面传来欢笑与呼喊,像是对岸上的人们炫耀,而脚踏实地的人没有恶意的打招呼方式就是用石头激起水花回应,惹来小舟的快速逃逸,水上岸边在自然与陌生间融入和谐。尼洋河以她特有的魅力构筑着沁人肺腑的画卷。
苯日神山下的笨日神泉
林芝镇东南的尼洋河畔耸立着苯波教徒所崇拜的重要神山-笨日神山,这座世界上唯一由敦巴辛饶佛加持的神山,承载寄托着教徒今世的幸福与来世的解脱和希望,教徒们终年按时转山,取山下加持过的泉水消除罪孽和疾病。藏传佛教各派与苯教是冲突的,即便经过宗喀巴大师进行宗教改革后也是如此。传说在雅江与尼洋河的交会处,莲花生大师与苯教大德者阿琼杰博斗法,莲花生大师试图将沿江的树木、村庄一扫而光,欲将笨日神山摧毁封堵尼洋河水,但都被阿琼杰博施法阻止没有成功,结果只是导致这一带的树梢因阿琼杰博用巨石压着守护而都是歪的,而神山自此以后多了对石头、百鹰(百只山鹰)以及神水的崇拜。加持过的笨日神泉历经千年依然被苯波教徒门崇拜敬仰。无神论的旧雨,尽管对藏传佛教和苯教的传说故事感兴趣,但没有禁忌,所以安心在水桶中注满神水。
车游林芝街景
过八一特大桥驶上不收费的林拉公路,平坦宽阔的公路几乎可以让车飞奔起来,这是旧雨在西藏第一次将车驶上高速公路,获得了久违的速度快感。 十几分钟后,旧雨在南粤大道下高速进入林芝市区。想看柏树王的旧雨走错了方向,从南至北穿越整个市区,最终看到的却是大门紧闭的千年核桃王园和民俗第一村。返回市内,肚子已开始抗议,在一条不太喧闹的大街找了一家东北菜馆。几个月没吃饺子了,叫上一盘,看东北大骨头诱人,来上一块,吃完好吃的饺子,他琢磨不在林芝停留,想尽快赶到波密,心心念念的墨脱,令他有些魂牵梦绕。
幽密的色季拉森林
出林芝终于又走上“国人一生必走一次的G318”,虽然几次进藏,但旧雨自成都开始,从来没有完整走过318,直到今天,拉萨经工布江达到林芝一线,在他以往的行程里还是空白。这也不能怪他,西藏绝佳的美景之地太多,而她们却大多远离318。 从林芝到鲁朗色季拉山是避不开的,公路两边茂密的森林,孕育出富有特点的色季拉森林公园。旧雨没有从公园大门进入,而是随着一些藏族青年男女钻入丛林。林间没有路,只有冲刷出的沟壑成为人们上下山的途径,密林间悬挂的经幡引导着旧雨探向未知的前方,根本不知前面有何存在,是寺庙?是遗址?还是极美的风光观景台?问询几位藏族姑娘小伙,却都微笑不答,透着神秘。“山路”极为坎坷,旧雨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只能独自一人“探险”。原始林中到处都是龙形弯曲的枝条,粗大的树根盘根错节裸露出地表,已经腐朽的树桩上寄生着毛茸茸的苔藓植被,一些树木顽强地长在岩石上,丛林中所有的一切都代表着旺盛的生命力,甚至包括那些残留的树桩,也极力在为新的生命提供着养分。 40分钟过去了,前方依然未知,缝隙间尼洋河露出一些妩媚的姿态,旧雨有些体力不支,天也开始飘落雨滴,他不再追随年轻人的步履,拼足最后的力气返回。当他安静地坐在车内平缓心跳时,大雨开始为他讲述这里多变的天气。
奔赴鲁朗之路
车在前往鲁朗的G318上盘旋,路边的林木已染秋色,不时出现的观景台,为游客选好了最佳观景位置,无论是尼洋河风光,还是色季拉山景。
西藏江南鲁朗林海
两个多小时,近60公里路,旧雨从林芝进入鲁朗区域,首先抵达的是鲁朗林海观景台。花15元步入栈道,栈道尽头200百米处的多边形两层建筑就是林海观景台。 从海拔3700米的林海观景台放眼望去,茂密的云杉、冷杉、红豆杉几乎无缝隙遮蔽着这里的山峦,散落的草甸点缀着金黄与殷红,南迦巴瓦和加拉白垒两座7000米以上的高峰隐秘在云中,景象里全然抹去印象中西藏的荒凉与沧桑。满眼的绿色,令呼吸都十分顺畅,已经很难有缺氧的感觉,难怪这里被称为“西藏江南”,“神仙居住的地方”。蒙眼把你放到林海中,你可能会觉得是置身兴安岭的林海,会觉得是地处云贵某个国家森林公园,或者是神农架的野人谷,总之不会相信已身处青藏高原。 半个小时后,旧雨重新踏上G318,在夕阳与云的光线变幻中奔往鲁朗。
鲁朗田园印象
鲁朗,一个被称为“龙王谷”“神居地”“天然氧吧”和“生物基因库”等多种美誉的地方。深山老林中,长约15公里的谷地,森林蔽日遮天,草甸整齐划一,溪流蜿蜒,牛羊成群,木篱笆,木板房搭建的村寨星罗棋布,错落在山坡上,草甸间,恬静祥和。山水林牧构成的田园风光,让人想不起家,就想在诗画般的鲁朗小镇,在民族特点浓厚的扎西岗村,在新开发的国际旅游小镇安居下来,品着青稞美酒,吃着草药和泉水慢炖出的石锅鸡。诗和远方有没有终点?如果有的话,这儿就是其中之一。
蓝色的拉月曲
尽管鲁朗很美,但旧雨并没有在此多停留,还是按照当天的计划东行波密。 离开鲁朗,G318线并行着一条蓝色的河曲,叫拉月曲,帕隆藏布的支流,全长不足百公里,但水量丰富,在排龙乡附近,也就是通麦的老虎嘴附近交汇帕隆藏布,汇成赤隆藏布,南流百多公里,在雅鲁藏布江马蹄形大拐弯处融入雅鲁藏布江。 拉月曲的水在不同的光线下,或绿或蓝,绿的像翡翠,蓝的如宝石,弯弯曲曲奔腾在峡谷中,尽管天色暗淡,但在夕阳余晖中还是迷人眼摄人魂。
已不存在天险的通麦及抵达波密
若干年前,通麦(特指帕隆拉月老桥段)在自驾318的车友圈中是永恒的话题,甚至有些“臭名昭著”得让越野老炮提及也是谈虎色变心有余悸,原因是在老虎嘴这个节点段,拉月曲帕隆藏布两岸险要的山势,丰沛得不能再多的雨水,松弛随时滑落的陡壁岩体,导致的塌方成为这里的家常便饭,本就狭窄的公路经常被损毁,车毁人亡在这里根本不算新闻。即便不塌方,单向通行的老桥和道路,常常能让往来的车辆连续堵车好几天,不被砸死也被困死。随着以“五隧两桥”(飞石崖隧道、帕隆1、2号隧道、小老虎嘴隧道、102隧道、迫龙沟特大桥、通麦特大桥)为主的通麦段整治改建贯通,通麦天险这个在川藏线上曾经被公认为最凶险的死亡路段,如今已成为历史,仅仅留下老桥见证过去。 1967年8月25日,总后勤部某部三营副教导员李显文奉命带领十一连和十二连执行战备运输任务,经过帕隆拉月险区时遇到塌方,李显文率十一连经过数次排险强行通过塌方区。26日十二连连长杨星春率部后续赶到,道路已完全被土石阻断,经过组织多次清障,但始终未能通过。29日下午,李显文不顾个人安危,冲进险区要与十二连汇合研究排险通行方案,杨星春也带8名勇士从另一侧进入接应。正当两方向都向险区中心行进时,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特大山崩发生,滑落的山体猛烈撞击公路对面的山崖,两侧山体随即崩塌,2000万立方的土石瞬间将十勇士掩埋,英勇牺牲在这里。为表彰烈士的英雄事迹,中央军委发布命令,授予李显文、杨星春等十烈士“无限忠于毛主席的川藏运输线上十英雄”称号,并于1969年2月20日在北京举行命名大会。随后在烈士牺牲段树立英雄纪念碑。2000年6月,一场洪水将纪念碑冲毁,2003年9月,新纪念碑在通麦兵站落成。经常跑川藏线的老司机每当路过“通麦天险”路段时,都会点染一支烟抛到车窗外,以此方式祭奠十勇士。 跨过通麦大桥时已是夜幕降临前的19:10分,旧雨没有到老桥处去观览曾经的天险,路过十英雄纪念碑时,减缓车速,点染三支烟抛向纪念碑方向。又经过2个多小时的夜路,当晚21点20抵达波密,下榻在城边的一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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