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特拉肯,这里的湖泊是上帝的左眼与右眼
当我从巴黎经巴塞尔到达这里之时天色已暗,而在深秋的夜里拖着行李箱步行于因特拉肯的街头可不是件诗情画意的事,这座小城似乎已然入眠,空荡荡的街上行人寥寥,而我也显然低估了阿尔卑斯山间夜晚的气温。
又饿又冷之下凭着手机的最后一点电力找到了点评网站上排名第一的Husi Bierhaus,这家以大猪肘子这道硬得不能再硬的菜而闻名的餐厅似乎集中了整个因特拉肯的人,晚我一步到达的人根本找不到座位,而我的好运气显然还在继续,漂亮的女服务生贴心地为我这个饥寒交迫的旅人来上了杯free beer,再加上一个甜甜的微笑,在我使劲消灭眼前超级huge的大猪肘子时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迎来了因特拉肯的春天。
几乎所有的游客来到因特拉肯都是奔着少女峰去的,却往往忽略因特拉肯本身“两湖之间”的含义——这座小镇就在图恩湖和布里恩湖两湖之间,那是“上帝的左眼和右眼”。
黄昏时分,坐着渡轮从因特拉肯前往图恩,一路清风徐徐,阳光明媚,沿途路过的施皮茨、奥伯霍芬小镇都是一派湖光山色,极目远眺,还能望见远处云雾飘渺的雪峰。和火车一样,当地的瑞士人是把游船当成公交车在坐,游船不断地在图恩湖的南北两端穿梭。
我溜到了船尾,一位有着关云长式大胡子的瑞士“美髯公”正在美美地吃着冰淇淋,天知道他是怎么没有弄脏他胡子的,而坐在我旁边的法国夫妇似乎走到哪里都忘不了法兰西的浪漫,从一上船,他们就掏出了一瓶红酒,美滋滋地在边聊边喝,自顾自地陶醉在这潋滟的湖光中。
作为船上仅有的亚洲面孔,我成功地引起了吃完冰淇淋的“美髯公”注意,他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有随大流去赶开往少女峰的齿轮火车而出现在了这慢悠悠仿佛在浪费生命的游船上,似乎愿意花上2个多小时游坐船完整个图恩湖的东方游客并不多——我的打算是到达图恩之后再坐火车返回因特拉肯,后者要快上很多。要时间来得及,我还打算去施皮茨看看,乘船路过时,我已经迷上了这座小镇,我还第一次见到一个小镇拥有如此多的游艇和帆船。当然,这也少不了“美髯公”的强烈推荐,他看上去比我还要着急我如此散漫地安排行程。
施皮茨,90%的人会错过的欧洲小镇,却有世间最美湖光山色!
基于美髯公的强烈推荐,第二天一早我就坐着早班火车来到施皮茨。瑞士的湖滨小镇大多风格类似——或湛蓝或碧绿的湖水,空气清新让人几乎要醉氧,两三层的小楼栉比鳞次依山环湖而建,尖顶的教堂也是标配。时间好像并没有改变什么,譬如施皮茨,,火车站建在半山腰上,出了车站便是俯瞰小镇的最佳观景台。
从因特拉肯出发只需要不到20分钟的火车就可以到达这里,迎接我的是一只黄条纹的肥猫,两只鸳鸯和几只野鸭子。
直到我一路下行,穿过镇子中央的一块小牧场,经过那些正热火朝天争夺老大位置的山羊,才有一对早起的父子和他们温顺的狗从我身边走过,小男孩一头金发,表情呆萌,慢慢地在小道上踱步,推着婴儿车的父亲则一步三回头地在前方等待。
被葡萄园所簇拥的施皮茨古堡就在图恩湖边——古堡的地下就是储藏葡萄酒的酒窖,这座外观为中世纪伯尔尼式的古堡据说始建于1200年,面积并不大,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博物馆,在夏天收藏着流传下来的家具和其他的文物,听说在夏天还会组织古典音乐会。
格林瓦尔德,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地方能这么靠近这许多雄伟的山峰!
游览了瑞士的湖泊,你至少得在阿尔卑斯山间徒步一次,旅程才算完美。瑞士人有多爱徒步,看看因特拉肯前往格林瓦尔德(Grindelwald)的列车里有多少带着登山杖的人就知道了。这个山坳的小镇也是去往少女峰的必经之地。
搭乘火车从因特拉肯东站出发,一路进山,不过半个来小时,就可到达森林谷地的小镇,海拔三四千米的艾格峰(Eiger)和韦特峰(Wetterhorn)等雄伟的雪峰簇拥着大片的森林和草场,绿色仿若一条巨毯从白色的山顶的底部上披下,郁郁的树木和如茵的绿草以深绿和浅绿的形式互相拼接,而散落其间的,则是一栋栋典型瑞士风格的木屋。这个海拔1000多米的小镇是瑞士有名的高山疗养和登山胜地——据说这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地方能这么靠近这许多雄伟的山峰。
在海拔2000+的山顶燃烧肾上腺素!
格林瓦尔德的First 缆车足足有5000多米长,从海拔1000多米的小镇直接升到海拔2168多米靠近山顶的位置,中间有数个站点,还有一个90度的大转弯。而出了缆车站的瞭望台就是最佳俯瞰格林瓦尔德的地方——那些壮美的山峰,韦特峰(Wetterhorn)、 施雷克峰(Schreckhorn)、菲舍峰(Fiescherhorn)在你的眼前次第展开。
而在我还未吟出赞美的诗句,同行已然兴奋的伙伴已经把我拉上了First的速降椅的出发台,好吧,让我们开始阿尔卑斯山的极速“飞翔”之旅,在雪山密林之间燃烧肾上腺素——对于没有时间也欠缺一点勇气玩儿滑翔伞的我们来说,这大概是我们在阿尔卑斯山“飞翔”的最佳选择了,至少看上去,速降椅和滑翔伞的背带非常像。风似乎打着旋儿从我的耳旁掠过,最高80多公里的时速让800米的距离转瞬即逝,在脸还没有被深秋的山风吹得麻木之时我已在一阵猛烈的震颤中落地。
刺激过后便是我们漫漫徒步下山之旅,若从山顶的缆车站走到山脚估摸得走上4个小时,不过若脚力还没达到瑞士人般顽强,大可以走上一段然后再搭上下山的缆车。另外还有一种快速下山的方式——滑板车,可不要被它的样子迷惑,你只需看一下下山坡道的陡峭就可以猜猜这玩意儿有多刺激了。一个骑着滑板车的家伙得意地朝路边的我比划了个“V”,然后就一路俯冲而下,迅速消失在远处的森林的尽头,远远地只能听得到他兴奋的尖叫。
徒步在阿尔卑斯山间
阳光浓烈,气温怡人,雪峰在测,步道从开满鲜花的草地和森林中盘旋而下,山间的木屋前流淌着清泉,还有爱管闲事的瑞士牛时不时跑过来仔细将过路人打量——如若这还不能让你迈腿,那似乎别的也很难勾起你的兴致了。一路遇到的当地徒步者大多是一大家子连娃带狗颇有些浩浩荡荡,老爹老妈背着70L的大包,三四岁的洋娃娃也有模有样地杵着登山杖亦步亦趋,闲不住的狗狗则一直在家人之间穿来穿去。也有独身一人的老太太带着小宠物出行,中途去洗手间,便摘下肩上的篮子,原本跑来跑去的小狗立马钻进篮子,让老太提溜着进了屋。而另一条大金毛显然就没有那么听话,乘着女主人整理行囊之时偷偷跑出了老远,去嗅闻路边的野花而遭到主人的喝骂,我也知道了这个不听话的大狗的名字叫“里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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