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心中的圣地出发
2017年3月,“诗和远方自驾俱乐部”2017年第一支向西藏挺进的车队由成都出发,从全国各地赶赴这场与圣地拉萨约会的伙伴们,在汽车发动、油门轰鸣的那刻起便在心头酝酿着某个易燃的兴奋点。当车终于驶进成雅高速收费站,一个伙伴突然从天窗中探出头对着收费站口硕大的“成都”二字挥手告别:嗨,成都再见,现在开始我们要全速奔向西藏咯!”同车伙伴们对于进藏的兴奋燃点在此刻彻底被点燃,有的尖叫,有的欢笑,有的忙着拿出地图准备把即将走过的每一条路标识清楚,有的吆喝着让司机将车里飘荡的音乐换为藏族歌曲,还有的立刻变成话唠,和同车还未熟悉的伙伴诉说着多年以来对进藏的渴望。不过,当伙伴们的心和汽车同时用 120km/h时速行驶了近3公里的路程之后,成雅高速上行驶的车却都逐渐停了下来。
首发遇堵,堵的是路还是心情?
“堵车了!”“什么,竟然堵车了?”伙伴们扒着车窗向外看,发现拥堵的车龙蜿蜒连绵根本望不到头,而且车流并不是可以缓慢前行的那种,是完全动不了。“不是雨雪天造成的高速路堵车,不会堵太久的!”领队司机抛出的话铿将有力。但是,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过去了,车依旧停在原地不动,伙伴们渐渐都下了车,站在高速路边一边张望一边闲聊。第一天要到达的目的地是新都桥,而我们要走的川藏公路是由新都桥为界,分为南北两线。团队要走的是南线,需要经雅江、理塘、巴塘、芒康地区(由于行程中有稻城亚丁景区的安排,所以还要从理塘南行至稻城再原路返回理塘,大概300公里路)连跨澜沧江、怒江,到达然乌地区起,川藏路又紧临雅鲁藏布江,需再过中坝、波密、林芝、工布江达、加查,翻越米拉山、过墨竹工卡,再行百余里才能到达拉萨,要想这2600多公里的路在10天内走完,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而我们刚登上成雅高速,刚走了才个位数的路程便无法前进,这不禁让大家开始对这川藏一路有所担忧。“一出发就这么不顺利,哎……”团队中有个湖北老汉表现出十足的不悦。刚才那位跟成都呼喊告别的伙伴是一个美籍大叔,在大家都彼此抱怨着出师不利之时,他却乐呵呵地用一句“好事多磨”宽慰大家的心,他率先做起了自我介绍,并在他的带动下,大家利用这需要虚度的光阴建立了初步的熟悉,完成了各种试探他人底线的集体自拍,以及共享了泡面及其他零食,有三个伙伴竟然坐在路面上斗起了地主。“诶,车流动了,快上车……”领队司机喊,大家迅速收拾行装飞奔上车。“堵了一个小时,总算可以走了。”伙伴们如释重负,欢声笑语再起。不过,热情很快又灭了,车开起来一小会儿,路又堵住了,大家又下车活动,然后又上车,车行驶几步又停下,热情燃起又熄,熄了又燃,如此往复……3个小时后待车终于能在高速上跑出120km/h的速度时,大家已经十分倦怠。“沿途的美景会弥补堵车的遗憾。”这是领队司机在重新出发后向大家做出的预告。
我们再一次信心满满地上路,跟着不知道在唱什么的藏语歌曲哼着曲调,不过,因为要追赶因为堵车而耽误掉的时间,我们看到的都是一些匆忙的的景色:颠簸的、会被车轮卷起尘土的道路,同向的或交错而过的车辆,正待发芽的枯树,野草丛生的石头山、偶尔会遇见一两座冒出尖角的雪山,也很快被天空中行走的厚云阴影及雾气遮盖。
扬起的风马旗
“你们看,风马旗!”旅程中被颠簸得昏昏欲睡的我,突然被不远处的五彩色叫醒, “这是藏族人在用他们的方式欢迎我们呢!”绑风马旗的地方是一处多弯山路的入口处,从那里开始盘山路逐渐变得折多路险,看到风马旗,不仅意味着已经到达藏区了,还意味着马上要通过山口了,藏族人在这里绑起风马旗,是希望从此处路过的人能够平安到达目的地,而风马旗的祝福,是乘着山风被送到山神耳朵里的。“那应该是经幡吧?怎么叫风马旗呢?”有人这样问。
经幡的中心画的是一匹骏马,四角画的是老虎、狮子、鹏鸟、鱼龙这四兽的图像,老虎栖息在森林中,象征着木或风;狮子居于山上,象征着土;鹏鸟飞翔在天空,双角喷发出火焰,象征着火;鱼龙生活在大海中,象征着水。风马旗的颜色也只有篮、白、红、绿、黄五种颜色,祈愿受五种自然物制约的世间一切事物,在骏马飞驰的神速带动下由对立转向和睦,由坏转向好,由恶转向善,由凶兆转向吉兆,由厄运转向幸运。而马背上画的那个象征财运的“喷焰末巴”,意味着促成实现人们心愿的如意吉祥。
偶遇两个嬉戏的孩童,追逐打闹并撕扯着他们喜欢颜色的风马旗,我轻言制止,孩童不悦,家长追随过来理论,我不愿多谈,不希望听见孩子小不懂事不应该被责备之类的话语,只是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能够理解风马旗的寓意,希望旅途中的人能够尊重一种信仰,并被这种信仰所福佑。
从傍晚7点开始逐渐黑起的天甚至将我们唯一能欣赏到的荒蛮之景都遮蔽了,路途中没有路灯,三台车的车灯晕染了那一天无比萧条的心情。在到达那个令人激动的川藏线分界点新都桥住宿时,已经是夜间10点。车队比原定计划到达的时间晚了近4个小时。不过,我们由三台车15人组成的车队通过这一天的囧途经历,已经在心理上做好了进藏不易的准备,没想到出发前被严肃强调的团队精神,竟然会在这种日常的烦扰困顿中悄然建立。
第二天,团队拟定从康定县新都桥镇出发驶向500公里以外的稻城,这是条深入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腹地的线路,沿途会路过越来越多的寺庙、藏式建筑、路过藏人手中转动的转经筒,经过的城镇中会有汉藏双语的标识、餐厅里会隐隐溢出酥油香、街道边会出现悠闲踱步走的牦牛……其实,这些别于汉人的生活方式及信仰特色可以看做是藏族人的血脉,它清晰延绵的脉络通连着拉萨心脏。
还有沿途那被绑在寺庙附近、白塔周边、藏家房顶的五彩经幡,那些被绑在山口山顶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风马旗,那些每飘扬一次便是被风诵读一遍的经文,在后来的日子里竟然逐渐升华为一种安慰,伙伴们都相信那扬起的风马旗会护佑我们自驾团队一路平安。
梦中的稻城亚丁
两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做过一个梦。梦中的我,身处某个丛林秘境 ,时间恰值初秋,草甸厚重柔软,树叶黄绿层叠,远处隐约能看见一座尖角雪山,被风吹动的厚云光影在它身上奔跑。身边突然出现几只松鼠和羊,它们说,在雪山脚下能找到我丢失许久的珍爱之物,于是,我在它们的带领下步履蹒跚地向雪山脚下走去……不知为何,在去稻城亚丁的路途中我会突然记起这样一个梦境。也许是由于路途的辛苦劳顿与梦中必须要一直走下去的心境和情绪相似,也许是因为这个无论如何也记不起结尾的梦收到大脑某种跳弹波动的信号,又或者,它就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巧合。
要真正到达稻城亚丁的观赏景区并不容易,至少是我把踏上这块“蓝色星球上的最后一块净土”给想容易了。检票进门后直接进入景区观赏主题在稻城亚丁完全行不通,需要观光车摆渡。观光车司机是个不太懂普通话的藏人,在被询问到达景点需要花费多少时间的问题上,他只是说,“大家坐好,很快就到了!”而大家就真的只能静下心坐好,等着车发动后逐渐走上盘山公路,安静地欣赏远处层峰迭起、云卷云舒的旖旎。也许是连续阴雨几天的原因,甘孜藏族自治州境内的太阳被撕扯不掉的乌云遮挡得脾气暴躁,挣脱束缚的当日竟然火辣得不留情面。即便车窗上贴着防紫外线的隔热膜,太阳还是灼得脸疼,女孩子们开始往脸上涂抹厚厚的防晒霜,而大叔们则只是压低了帽檐,对女孩子有点夸张的防护措施表示不能理解。
就在这时,摆渡车错车遇急弯,车子在“U”型弯拐弯处急甩车头大摆尾,我的脸不由自主地撞向车窗,并像是被某种外力吸附那般吸在车窗上,我歪眼一瞅路牙早都不知去向,满眼的峭壁悬崖正敞开胸怀迎接我们,我手心出汗,一紧张又多用了几分力将手中正在挤压的防晒霜瓶按了下去,高原反应的胀瓶现象追随着大家的惊呼声一起爆裂,待车安全转过U字弯,车窗放开我的脸,才发现防晒霜竟然在玻璃窗上喷出了它独特的图腾。
摆渡车在盘也盘不完的山路上行驶了1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正式到达亚丁景区。
终于踏入稻城亚丁景区内,伙伴们都吵嚷着要先找这座神山接受圣光福泽,一路顺着指示牌所指方向雀跃奔跑,当大家都呼哧作喘迈不开步伐的时候,距离仙乃日一步之遥的距离并没有只剩半步。那座神山似乎也长的脚,在我们向它靠近的时候,它也悄然后退,并抓来厚重的云朵充当自己的面纱。
正望着远山发愁,一只山羊从山林小路慢悠悠地踱步下来,凑进了我们的队伍里。它抖动抖动身子,向离它最近的我凑过来,我给它让了让路,但它也没有要通过的意思,反倒是对我手里拿捏的香肠感兴趣。
“羊不是吃草的么?怎么会吃肉?看来这枯草的季节让羊都饥不择食了。”“还是别给食草动物喂肉了,来给它换块饼干吃。”伙伴拿出苏打饼干递到羊嘴边,羊砸吧着嘴,准备换个口味之时,一只松鼠突然窜到羊头上,四爪抬起同时发力抢走饼干,并迅速跑回树干之上开始大嚼特嚼,被突然抢夺走口粮的羊倒显得有点迟钝,愣了几秒钟的神儿,继续吃香肠。
离仙乃日峰只剩下一小段路的时候,羊突然走向小道兀自走了,不多久,这只浑身上下只有脸、脖颈、耳朵是黑色的白羊便被初春季节荒蛮的丛林重新藏了起来。羊离队了,天也重新阴沉了起来。
终于看到仙乃日峰的全貌,伙伴们欢呼雀跃争先拍照,而我,却被这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来,几年前梦中出现的那处秘境,竟然藏在这处深山之中,而梦境中那座气势磅礴的雪山就是仙乃日峰的模样:环型冰斗下斜造型,峰向北偏度,西对北斗星,从两侧观看时,山峰始终面朝着我。此时正是厚云疾走,阳光欲破而出,被风吹动的光影在它身上奔跑,不过,这里和梦境中唯一不同的是,雪山的周围树干光秃,枯草相簇。我被羊和松鼠带到了梦境中的地方,只是来错了季节。
看到这一切,我突然想起那个梦中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的结尾:来到雪山脚下,发现雪山下只长着一棵树,那是一棵木兰,树上开满了千百朵红花,这棵树就仿佛立在阳光之中,但同时又像是黑暗中所有光源所在。我立刻去寻找那棵梦中的木兰树,不过在梦境中的原地,我只找到了一棵经幡树,也许是因为来的季节不对,也或许那棵开着红花的木兰树就是经幡树的化身。
稻城亚丁现在已被人工翻译为蓝色星球上的最后一片净土。这片圣地净土,不仅只有仙乃日峰,还有央迈勇、夏诺多吉两座圣峰,还有五彩斑斓的森林和碧蓝通透的海子,它们保持着在地球上几近绝迹的纯粹。
翻山越岭只为遇见仓央嘉措
云间白色的仙鹤啊,请把翅膀借给我,我不会往很远的地方飞,我到理塘转转就回来。——仓央嘉措
拜别稻城亚丁,从香格里拉镇出发驶向理塘,路依旧是没完没了地围着山绕。由于海拔的落差,沿途景致就像是造物主打翻的颜料桶染花的画布,车每走千里,仿佛就路过一季。
仓央嘉措在入主布达拉宫后不久,到了康熙四十六年(公元1707年),即他24岁的时候,第司?桑结嘉措为拉萨汗所杀,仓央嘉措也被黜,他被押解送往北京的途中,在青海湖隐匿逃走,下落不明。世人传言他在逃亡途中死去,而藏人不知七世达赖喇嘛从何而寻,便从他篇幅众多的诗歌中寻觅到了踪迹。而理塘这个被预言的地方,自此先后降生过两位达赖喇嘛以及蒙古最大的活佛哲布尊丹巴,拉卜楞寺第五世嘉木样活佛,昌都寺第七、八、九世帕巴拉活佛,以及第一、二、三世香根活佛(即达赖喇嘛的师弟)等等对整个藏传佛教有极大影响的许多圣者,而理塘这处神秘之地也成为了雪域佛国胜地。
“遇见仓央嘉措,在理塘”,如今在很多地方都能看到理塘县提出的这样一句宣传语。而事实上,理塘除了被仓央嘉措本人预言会在此转世之外,是他本人一生从未到过的地方,反倒是那位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的故乡。仓央嘉措是神圣的宗教领袖,执掌着西藏宗教和政治的最高权柄,却又被流传为寻芳猎艳、吟诗悖律的“情种”:进布达拉宫, 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 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天路,将心拧出72拐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司机下载歌曲都是整个音乐包进行下载,一个音乐包包含2000余首传唱率很高的歌曲,下载结束他们也不挑拣、不筛选,只是图个省事方便。而这首周云蓬所谱曲的海子的诗歌《九月》却会从这样的音乐包中跳出来,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词曲的荒芜苍凉之感,让刚刚从四川进入西藏边界的我们心中也油然升起一种荒芜苍凉之感,四川和西藏被金沙大江划开,远处的蜿蜒的路,远方层叠的山,天空变幻多端的云,投在荒原石山上的影子,飞鸟掠过的天空,这些景象构成的本就是一幅画,但是画中唯独不见人的影子。
邦达至八宿区间横着一条著名的险路,名为七十二道拐,川藏公路在这里呈之字型盘旋,因山势所限,这段公路只能在山间往返折回,从4618米的业拉山口到山下的2700米的怒江河谷,海拔落差接近2000米,由于公路在这里的折回次数连续集中,一连拐过上百个180°的回头弯。车行驶在这样的道路上,心也被拧成了180°,给高原反应制造着锤头椎心的机会。
现在总算明白这里的小伙子为什么总会有这样饱满的情绪了,原来是这片土地令他们无法平静。我们路过的是一条历经千辛万苦修建而成的多折道路,而对于来自某个闭塞的村庄他们,这条路是一条探索之路,一条修行之路,他们经历的是一道弯不同于另一道弯的风景,一道弯不同于另一道弯的世俗诱惑。
通麦坟场,这个称号可真不是盖的
被消耗的时间,还是需要用车逐渐提起的时速来追赶。车追赶着相连的峰岭,追赶着冰峰雪岭间隐约可见的一泊泊天蓝色冰川湖。在车路过的荒野平原,是纵贯高山上下,呈垂直分布的自然带景致,是峡谷中郁闭的、待苏醒的原始森林,覆盖着叫不上名儿的星点碎花与山原坡地,还有山梁河谷中星散的村落农田,隐蔽在山谷丛中令人感动的人类生活。
车追赶着时间一路狂奔,我们欣赏着不尽相同的景致默不作语。车进入一条路途中司空见惯的隧道,隧道没有照明,车灯扫视的反光标识指引着前行的道路,虽然道路通畅,可是车速却放慢了下来,直到阳光再次穿透黑暗射入即将通过的帕隆1号隧道口,车却依然无法快步走。目测道路的宽窄度只能容单向行驶的车辆排队通过,可是偏偏这路还具备错车的潜力,错车的时候靠近悬崖边的车辆车轮就是压着悬崖壁在行驶,感觉那一侧的车体中如果坐着一两个胖子,车失重翻下悬崖的概率会比较大。
走土路、穿隧道、过大桥,花费一个时的小心翼翼才把这段路走过去,屏气开车的司机这才用对讲机揭秘,他们说刚才通过的那段路就是川藏线上大名鼎鼎的“死亡路段”通麦天险,也叫“通麦坟场”,有很多路过的车辆不慎滑下峭壁,峡谷地形的险峻,再加上此地丰富的雨水经常冲垮谷地两侧山石,这处318国道上的咽喉工程,使得公路的修建工程难度很大,历经多年才使得这处原来二十来公里的烂路减成了几公里,取而代之的是穿山的隧道和跨河的大桥,较之于前些年此路段的险峻,我们现在通过的这处天险,可真没有那么险咯。
想去林芝?喝过门巴的毒酒再说!
通过天险,离鲁朗便很近了。不过,道路上耽搁的时间,和始终无法加速行驶的路段,让我们到达鲁朗的时候已经时至下午三点。鲁朗的石锅鸡,是不容错过的美食!
故事源于伙伴们好奇煮鸡的石锅,老板娘便随性讲了一段关于石锅鸡,关于石锅,关于墨脱,关于门巴族的故事。她讲,鲁朗的石锅鸡是用天麻等四五种药材,用慢火炖制而成的美味,炖鸡的石锅是用墨脱的皂石手工凿制而出,而墨脱是西藏东南部最为偏远的一个县,也是雅鲁藏布江进入印度前流经我国境内的最后一个县,那里生活着一个民族,叫门巴族。老板娘拿出酒给客人倒满,又挨个碰杯敬酒之后,又开始接着讲故事:门巴族自存在以来一直有着放毒的风俗,传说她们会制作一种慢性毒药,然后悄悄放入食物之中,特别是自酿的玉米酒、大米酒中,人服下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后才能发觉,其并发症是肚胀或肚痛,吃不下饭,一两年后即死去。而这种放毒风俗据源于一种迷信思想,认为毒死了人,被毒死者的幸福即归放毒者所有,毒死富裕的人,自己就能招来财运,毒死体格健壮的人,自己就会健康长寿,毒死聪明的人,自己就能智慧超群,当地人称之为“夺福”。 因此,不论邻居或朋友,特别是路过此地的外地人,都是放毒者的首选。据说此种毒药,无药可解。
她讲到这里,正在酌酒的大家喉结不禁停止了蠕动。“老板娘,这酒是什么酒呢?”有人问。“哦,自酿的玉米酒。”饭桌上有人发出被呛到喉咙的咳嗽声。“门巴族中会制毒下毒的只有女人,放毒有热毒和凉毒两种,中热毒之人,很快会暴毙,而中凉毒的人,则慢慢黑瘦,最后慢慢死去。据传使用的凉毒,一般用毒果或毒树根晾干磨成粉末,也有将毒蛇胆汁滴进鸡蛋里,窖入粪堆使之发酵制成毒粉。放毒人将毒粉藏在自己长长的指甲内,当向客人敬酒时,有意把酒灌得很满,让拇指甲侵入酒内……”大家看了看老板娘妩媚的笑容,不安在身体中随着酒精从食道滑向胃中的节奏蔓延。老板娘看了看我们脸上逐渐凝结的表情,嬉笑不已,她从竹筒中滤出酒,放到竹制容器里,先倒一点在自己的手心,送到嘴边吸吮,向我们示意酒里没毒,请大家放心后才接着说:“这个故事是我从老一辈人那里听来的,不过后来医学发达之后,很多死亡的病因被查出来,是由于食物中毒或突发性疾病。哦对了,我自己就是门巴人,我的妈妈可没有给我传授制毒放毒之术哦。”老板娘招呼我们赶紧尝尝煮好的石锅鸡,心中的犹豫踟蹰被汤的鲜香驱散。怕什么,连“毒”酒都喝过了,还怕喝“毒”汤么?
临行,老板娘笑着祝福,这一路你们顺利跨过了通麦的险,尝过了门巴的“毒”,如果再成功翻越了色季拉山,那么你们一定能看到圣山南迦巴瓦。
赴林芝桃花之约
这一路,视线的前方始终是高山林立,因为冷和暖湿气流的交汇,山体上云雾缭绕,而一些村庄则恍如梦幻,挂在悬崖峭壁之上,车路过一折折的路,就像路过一个个秘境屏障。在车即将靠近林芝嘎拉村地界时,两侧结满粉红桃花的桃树歪着枝桠垂下花苞花蕊,仿佛在列队欢迎识途的客人。这一路,视线的前方始终是高山林立,因为冷和暖湿气流的交汇,山体上云雾缭绕,而一些村庄则恍如梦幻,挂在悬崖峭壁之上,车路过一折折的路,就像路过一个个秘境屏障。在车即将靠近林芝嘎拉村地界时,两侧结满粉红桃花的桃树歪着枝桠垂下花苞花蕊,仿佛在列队欢迎识途的客人。
虽在高原,却是一派秀丽的江南景象,这里的野桃花虽不如碧桃和降桃的花形大,但密度高,花朵交织在一起,呼啦啦成千上万铺向远方,从嘎拉村里的观景塔上俯瞰,在雪山的环抱之下,桃花们就像为整个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实的粉红色绒毯,有种想让人跃上去打滚儿的冲动。
你造么?藏人的图腾信仰是牦牛
过了林芝,离拉萨就真的不远了。
从未到达过拉萨的伙伴们,早已从路过的风景中摘录下无数个片段,用以拼凑他们心中拉萨的模样:穿插交错的小路划开尚未泛绿的草原、藏式的碉房、帐房沿路铺开,城中那座举世闻名的布达拉宫像神那般俯瞰着向他朝拜的藏人。这种臆想,是从车轮驶过的一个又一个的藏地中拾取的碎片,伙伴们以为,拉萨是集成途径过的所有藏族村落、县城所具备的一切特质,除了那不该出现在城市生活中的牦牛。可是伙伴们不知道的是,“牦牛散漫地在翻新的、带着粪味儿的泥土上留下蹄印”这种画面在西藏的大城市中虽不多见,但是由牦牛引申的藏人崇拜,却在藏区每一个角落中发酵。无论是在在村落,还是城镇。
在高寒地区生活,御寒和食物是生存的基本需要,对于游牧民族和草原藏民族而言,牦牛在他们的生活中充当了重要角色。藏族牧民,靠牛驮运物资、翻山越岭,靠牛提供的肉、奶制品生活,他们穿的是牦牛皮毛做的衣服,住的是牛毛帐篷,用的是牛皮绳具,牛皮口袋,就连生火做饭的燃料也靠牛粪……藏民族繁衍生息至今,牦牛功不可没,所以,牦牛作为藏族历史上重要的图腾崇拜物,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各种创世神话中的主角。在藏区广为流传的藏族神话故事《斯巴宰牛歌》中讲到:“斯巴宰小牛时,砍下牛头扔地上,便有了高高的山峰;割下牛尾扔道旁,便有了弯曲的道路;剥下牛皮铺地上,便有了平坦的原野”。 在另一个也是“斯巴宰牛”的藏族创世纪神话《万物起源》中说,“牛的头、眼、肠、毛、蹄、心脏等均变成了日月、星辰、江河、湖泊、森林和山川等。”这些都是藏族先民对起所崇拜的图腾牦牛加以神话或物化之后,辅以想象能力而产生的必然结果。牦牛图腾崇拜体现在藏民族生活的各个方面,如祭祀、庆典等。牦牛图腾崇拜最为典型且最为常见的情形是藏民的房屋装饰,这从川藏一路上经过的藏式民居中隐含的信息便能看出。也许你只是专注于藏式民居的外观,但是走近仔细观看门窗顶部或房屋转角处,用石灰绘出或用白石砌出的天、地、日、月、星辰或动物和宗教图案便出现在眼前,这其中牦牛头的图案占有很大的比重。如果你没机会走近细看,建筑上白色、红色或黄色与黑色的强烈色彩对比也能看出藏人对牦牛的崇拜。几乎每个藏式建筑都会做黑色的窗框或某种边框,这种黑色的寓意其实就是“牦牛角”,能挡住在尘世间飘荡的对人有害的“精灵”,传说又能给人带来吉祥。
车队终于到达米拉山口,站在这地处拉萨市到墨竹工卡县与林芝地区工布江达县的分界上,抬眼遥望,仿佛都能看见拉萨市的边角了。这一路,每走一小段,便能看见被抛弃在路边、石碑角的成堆行李,猜想应该是背包客或骑行家丢下的,路过的人一边猜测他们到底是丢弃了这些行李,还是不堪重负自己先到达拉萨,再找车来驮它们。谁都不知道丢弃包裹的人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于是,大家开始肆意编撰有关于进藏的各种版本的故事。这一路,每到一个垭口,都有风马旗和石碑守护,而这到达拉萨前的最后一个垭口,却多出了几只铜塑牦牛。它们背倚连绵起伏的雪山,遥望拉萨的方向,在阴沉的、狂风猎猎的天际中昂首站立。它们绷紧的脖颈肌肉,使浑身上下传递出一种刚毅的力量。看到这雕塑的时候,仿佛看见了藏人的化身,他们耐寒、坚韧、顽强的坚强性格,才使他们最终征服了世界屋脊。
拉萨!拉萨!
进入拉萨市区前,我们需要经过这川藏线路上的最后一道安检。严肃、严谨的程度不亚于机场的安检过程。这次过检,需要每人将大包小包的行李从车后备箱里拖出,并提着行李过安全检查,登记完身份证信息及确认信息后,才能再次安顿好行李上车前行,整个关卡由武警官兵看护,气氛紧张,秩序井然。不过,虽然通过这最后一道卡甚是麻烦,但是大家也没多抱怨,因为用来抱怨的那时间,全部用在“终于到达拉萨”的激动心情之上。伙伴们或迫不及待地向市区遥望,或仔细打量过检的藏族男女,好像就是要找出这来拉萨的藏民和其他藏民不一样的地方似的。车缓缓驶入市区,这里并不像伙伴们先前在脑海中臆想的那种画风,现代城市的气息扑面而来,而居住在这里的人,并不全是藏装裹身“匍匐前进”……
当布达拉宫有如电影画面那般在伙伴们眼前播放的时候,全车人的兴奋点再次被点燃,伙伴们打开窗户,朝着已遁入夜色的布达拉宫挥手呐喊:“你好,拉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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